今天去了八宝山,因为下周五就要回去了,虽说离清明还很久,不过还是个不突兀的时间。
爸爸写了纸条,告诉爷爷我回来看他
骨灰盒干干净净,爸爸错动着顶盖,盒子就被打开了,我以为里面会有些什么,一包骨灰,一些物品,或是…
但我想不到,那里面——空空如也…
爸爸把过去几年的纸条放进去,合上盖子,“呐,其实是个空盒子”,那熟悉的声音出离的平静…
哑然过后,我实在难以控制情绪,抱着妈妈大哭,“这就是那个年代”,爸爸的声音仍然平静,但已然微弱…
文革之后,奶奶重组了家庭,我是在17岁才偷偷拿着发现的骨灰证独自第一次在革命公墓见到爷爷,25岁时,我却发现,在那个对无数家庭——包括我的——如同一场浩劫的动荡后的三十年的今天——无论奶奶、爸爸、或是我,我们却仍不知晓爷爷行至何方。
爸爸曾说爷爷写字很漂亮,但可惜没有留下任何纸笔,其实,他被带走了一切…
也许奶奶、爸爸、妈妈、甚至爷爷自己,他们都不希望我纠结于过往,我出生在拨乱反正之后的年月,人人自危的疯狂年代已经远去,再艰难的生活也要面对和继续。他们也希望我有平和的心态,不急不躁,做一个受过良好教育的人,做个好人
只是我很想知道,我寻不到的我的亲人,那个大家都说我长得很像却从未谋面的长辈,我是否有仇恨的权利,对一些制造了浩劫却仍被尊为圣人,对一些擅长颠倒黑白,混淆视听,信口开河的组织。我不知道,我不知道…
我想见到爷爷,more than ever have been, only under the name of missing and love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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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没有去看刘朋的外公,7年来,第一次…7年前,外公离开的时候,我们正在争吵,之后我自己去看了她外公,本想告诉她以后每年都会陪她去看他
但终还是没机会告诉她,也没机会陪她去
她马上就要结婚了…